这本是一颗颗普普通通的黄豆,因了这里的山、这里的水、这里温润的气候,以及世代相传的祖先智慧和现代工艺的完美结合,使它华丽蜕变,成就了一道地标美食——红白豆腐干。
一首脍炙人口的山歌诠释了红白豆腐干的独特魅力,和山里人家的那份毫无掩饰的喜爱。
什邡红白,位于龙门山脉中心地段——蓥华山麓,距离什邡城区37公里,西南与彭州相连,西北与茂汶接壤,自古为山货集散的起运码头。红白镇过去为红场和白场,分别源于两座外墙为红和白的祠庙。白庙乃中国乡村寻常可见的小庙,红庙则非常特别,为祭祀太阳神的场所,四周百姓来此祭祀习惯称为红白二场,红白镇也由此而得名。
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湿润的气候促成了这里恬淡保守的气质,也孕育出了一种特有的食物——红白豆腐干。
红白豆腐干的制作已有上千年历史,相传,很早以前,在章山深处万山环抱的一片平坳处,散落居住着几十户人家,习惯种黄豆,称为五月黄与九月黄,颗粒圆实饱满,由于山高谷深,蔬菜缺乏,最初有一人家,用石磨手工磨豆腐出售,当时,方法还很原始,豆浆过滤也仅用麻布,点浆用的卤水,也是趁满山的五倍子花开放后,用开水浸泡摘来的花朵汁代替,这些土办法做成的豆腐,颜色虽然比较灰黑,但豆腐特别香嫩,每逢六月初六开始的蓥华山香会期,从这里进山的香客,总会叫一份“白牛滚水”的嫩豆腐,蘸以食盐、辣椒面,伴两杯山酿烧春,别具风味。但由于新鲜豆腐易变质,这户人家便又用木屑、柏叶等烘烤出了一种易于保存的干豆腐,干香麻辣,更成了佐酒佳品,这就是红白豆腐干最初的模样……
“巧手点琼浆,众品齐夸胜硕羊;章山佳味藏红白,玉碗呈君任品尝”,人们用这样的诗句来赞美红白豆腐及豆腐干的美味和营养。
其实,豆腐干本是极基普通常见的休闲食品和佐酒小菜,商场、超市也有许多口感各一的各类豆腐干出售,但不知为何,红白制作的豆腐干却受到了众多食客的“专宠”。这,就不得不从红白的地利之珍说起了。
红白地处青藏高原东缘和四川盆地接壤之地,是古时由蜀进入西羌的重要通道。这里的最高峰狮子王峰海拔4896公尺,常年冰雪覆盖,恰好为红白豆腐干的制作提供了两个必要条件——盐和水。
狮子王峰下大片的积水海子里,成矿良好的大面积盐卤矿,使什邡成为了四川私盐生产的集聚地,让西羌故道成为了著名的盐帮古道,同时也为红白豆腐干提供了优质的食盐和盐卤。
积雪的狮子峰所提供的泉水,是经过16年天然渗透、富含大量矿物精华的冰碛冰水堆积层,在经过76公里的强酸碱、弱酸碱、花岗岩地带的沉淀、过滤后,进入红白境内,此时,水的酸碱含量(PH值)已从最初的11——12降至7——8,而这恰恰是提取黄豆蛋白质的最佳值,水与黄豆的完美遇合,使做出来的豆制品不仅口味独特,内含天然植物蛋白,多种氨基酸等营养成分,而且细腻度和韧劲都极其丰富。
除了来自大自然的馈赠,红白豆腐干独特的制作技艺,还得益于佛家的研制精髓。
在蛋白质的提供上,大豆食品是唯一能够抗衡肉类的植物性食材,对于素食者来说,这相当完美。明清时期,蓥华山上有大小堂口48座,豆制品自然也就成了佛家人的首选。一法名为寂量的尼僧,潜心研究了几代人的豆腐制作技艺,掌握了较有特色的五香卤豆腐的配方,因与但、张两家有一些俗契因缘,便向他们传授了五香卤豆腐的制作技艺……
红白豆腐纯用胆水点浆,点法上有其奥妙,使豆腐外形老,吃起嫩,凡作菜肴时,先下锅打毛,绝不会翻砂,也就是说,切块的豆腐下锅后依然棱角分明,保持原状,既不会散烂,也不会变老,因此,入口香融细润,较之猪脑更别具风味,以其色白、质嫩、味鲜,柔韧劲道、犹如羊脂白玉而名闻川西,博得食客交相赞誉。
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记载:“黄豆,差比羊肉”,因而制成浆,既为高蛋白,用胆水更能健脾开胃,不比石膏点浆,性凉,久食易伤脾胃。
从黄豆到美食,红白豆腐干要经历至少10个环节的蜕变。首先要将优质黄豆在缸里浸泡15—20个小时,发胀后的黄豆经清水反复淘洗进入分离筛进行水分和杂质分离,然后,进入磨浆环节,磨好的豆浆进行再次渣浆分离后,通过管道输送到煮浆机中,穿过12支从40度逐步升温至105度的煮浆罐子,然后进入到点脑机,全自动的点脑机对传送带上的豆浆进行自动点脑、蹲脑、破脑和制胚压制,30分钟后,再进行切分、烘烤、卤制等工序后,红白豆腐干,这种如精灵一般的食物,进入到了它最为活色生香的一个环节——拌料。
在一代又一代口传心授的继承中,制作豆制品的手下功夫也在不断提高,这种功夫其实是红白人操作时的感觉,继而,通过产品转化为消费者的口感,不管是五香的、麻辣的、卤味的和原味的,红白豆腐干都保持了其色香味美、细嫩柔韧、麻辣芳香、筋道十足的独特的风味。
这些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工艺,既保证了红白豆腐干的更加原滋原味,又大大增加了传统作坊所无法保障的食品安全度。
几经岁月雕刻,在变与不变的传承和发扬中,红白豆腐干已成为了红白的地标食品。
2013年9月13日,由28人耗时6个多小时,用3000多斤黄豆连夜赶制的这块长3.25米、宽3.24米、高0.3米,重达4吨的“巨无霸”水豆腐,被上海大世界基尼斯认证为“世界最大水豆腐”。
每年,以红白豆腐干为主角的千人豆腐宴,也总会迎来各方食客。
如今,红白豆腐干制作已从当初的10几家,发展到了如今的55家,制作的五香、麻辣等10多个口味的产品,远销国内大中城市,年销售金额达8000万元,成为了红白的主要经济支柱产业,2006年初,红白豆腐干初评选为德阳市地方特色菜。
人们相信,占尽天时地利的红白豆腐干,有着滋养人的灵性的觉悟,食物也是这方水土的灵魂和品质。